“不是所有状态都能恢复的。”龙峤笑笑,又重重捶了记心口,“我是这里的状态出问题了。”
“啥意思,心脏病啊?”
“焦虑症,抑郁症,躯体化反应什么的。”龙峤耸耸肩,“平时颠个球踩个球还行,只要一上场,身体就跟灌了水泥一样,迈不开腿,脑袋发晕,心脏跳得比野兔子还野。最严重的时候,我一看见足球脑袋就炸。”
他指指方蔚然:“小方书记可以作证。我要能上场,之前的三宝杯我们寨能输?”
从他开口承认自己不能上场那一刻,方蔚然就盯着龙峤,试图分辨话里有多少夸张或隐藏。
老屋灯光昏黄,模糊了他的表情,能看见的只有平静。
如果说,之前几次拒绝跟云头寨足球队出战时,那种强撑的镇定像即将烧开的水,平静下滚动着危险。眼下这种平静,就是一口被枯枝败叶掩盖的废井,平静下藏匿的不是痛苦,而是比痛苦更深重的苦涩和无可奈何。
见方蔚然轻轻点了点头,乔睿不得不信:“真的假的,有这么严重?”
“比蒸卷粉还真,劝你别在我这里浪费钱了。”龙峤朝门口做了个手势,“乔老板,慢走。”
乔睿低骂一声倒霉,心不甘情不愿地朝外走。出了屋又回头:“别骗我,你回来真不是想再搞球队?”
“这次回来只为清账。”龙峤冲他摆摆手,把房门掩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