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呆了几分钟,开了灯,懊悔地去柜子里找纱布。
“滚!”她闭着眼,指着门口喊。
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“滚!”
“哐当!”
一个同样的声响传来,却是几本防火宣传手册从柜子顶被风刮了下来。
程央睁开了眼睛,摸索着打开了房间的灯。她蜷缩着腿,摸了摸小腿上那道长长的伤疤,四年了,还是忘不了。
夜风从木窗格子里透进来,狭管效应,风力格外大。
她睡眠浅,想着画一张简单的芭蕉图贴在窗上挡风,翻出颜料画笔,支好了架子后却又没了心思。
想抽根烟,却没处找。
屋子不知何时进了一只蛐蛐,“唧唧吱、唧唧吱”地叫个没完没了,像一阵口哨,她不想抽烟了,想上厕所。
驻地就一个卫生间一个浴室,都是公用的。程央来得不凑巧,门正锁着,亮着一盏瓦数极低的灯,有人正在里面方便。
她站了一会儿,夜风拂面,尿意更浓,而里面的人却还完全没有出来的意思。
“总不能叫尿给憋死吧,多可笑。”
她想了想,朝着屋子后面的那一丛桦树林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