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妮说,我现在说也晚不了。
任福妮无奈,知道大妮没有这样的心计,又不知什么人给出的这伤天理的主意。
任福妮说,不是不给你做,是根本不能做,既没有被子表又没有被子里,咋做?
大妮说,她自己买被子表和里。
任福妮说,那还没有棉花哩,家里就是准备做一床被子一床褥子的东西。
大妮偏就要,四铺四盖没得商量,我从小为家里干了多少活受了多少累,挣了多少工分,多做一床被子不过分吧。
旁边一个大娘说,四床被子就得有门帘。
任福妮说,门帘倒是有,我结婚的时候娘家给的陪嫁,没舍得用。
任福妮又对大妮说,你婆家给的彩礼就是两铺两盖一身衣服,七丈布票,六十块钱。
大妮哭了,说,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要四铺四盖。
任福妮很恼她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吵也不好看,大妮就是算准了这一点,才选在这节骨眼上要东西,让人回不过脖来,大妮早不说晚不说也是怕任福妮不给她做。
最后还是任福妮让了步,用大妮婆家给的钱买了床被面,任福妮又扒出老箱底添了床褥子面,把棉花匀了匀,算是凑齐了四铺四盖,都说娶媳妇花钱多,嫁闺女花钱少,可也得花,这花了钱,好歹打发个不埋怨也算不白养闺女一场。